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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仁麟

印度培育出了諾貝爾文學獎大詩人泰戈爾，但是印度文學在世界文學市場的能見度並不高；印度培育出素質最高的電腦軟體人才，為美國造就了全球資訊王國，但是印度的資訊工業卻無法在全球舞台上找到自己的品牌。

回過頭來看看台灣，再過個10年20年，台灣會不會像另一個印度我們也許可以再產出10個李安或10個王建民，那又如何？這些人在奮鬥成長的過程中整個社會幫不上忙，在全球市場功成名就之後即使想回來幫台灣也使不上力，因為彼此的「作業系統」素質有差，而且並不相容。

所以台灣會有全球知名的電子代工廠卻沒有像三星、索尼這樣全球知名的全方位電子消費品牌；台灣會有在國際影展屢屢得獎的天才導演卻沒有自己的電影工業；台灣會有在大聯盟製造傳奇的棒球選手卻不會有個像樣的職棒環境，台灣未來可能的困境，其實和今天的印度是頗為類似的。

有人說，像李安和王建民的成功，是一流的實力加上非常好的運氣，但是更重要的是，這些在美國出人頭地的台灣人最重要的決定是當時他們決定離開了台灣，去吸收更多的專業養分。一個有天分的電影工作者在台灣面臨三餐無以為繼的困境，一個優秀職棒選手面對黑金的脅迫與誘惑，這些都是每天發生在台灣的事實，這樣的爛環境，只會活活把人才搞死。

問題的關鍵就出在整個社會的大腦，面對未來，台灣要走像印度這樣的路嗎優秀又夠努力的人在異國功成名就之後，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故鄉慢慢被淘空而且人民的生活越過越糟？還是我們從這一刻開始起心動念來調整和改造自己的「作業系統」，培養出更多的李安與王建民，然後吸收全球最新最好的知識來打造屬於台灣自己的產業？

打造屬於台灣自己的「作業系統」，看來是困難而遙遠的事，但是這條路一天不走，就永遠到不了。

吳仁麟

除了說他得了獎，是台灣之光，之外，就是把資料庫裡那些影片和他的電影片段意思意思的剪接一下，或者，再找幾個和李安沾得上一點邊的人說一些場面話。所有的新聞內容都讓人覺得李安得獎這件事被處理得像是一條突發新聞，看不出來有一家電視台為這條對台灣意義重大的新聞作了什麼準備。

令人好奇的是，如果李安得獎的意義對台灣真的那麼重大，為什麼沒有一家電視台能用比較精緻的作法去美國探索李安是如何走到今天的？一個台灣出身的導演，一把年紀之後才到美國讀電影，如何在美國這樣競爭激烈的社會出人頭地？一個奧斯卡最佳導演獎的背後有多少的汗水與角力？李安到底克服了那些難關？一個台灣導演能拿到奧斯卡，背後所代表的意義又是什麼？美國的電影人又是如何看李安？李安得獎在美國社會又引起了什麼樣的討論？

媒體像一面鏡子，也像一個模子，在映照社會的同時也在形塑一個社會，當愈來愈多的媒體人把閱聽人的需要看得膚淺時，自己也於是同步會變得越來越膚淺。在物理和組織管理學術領域都有探討類似這樣的「系統迴路」的理論，也就是說，一個系統一旦型成一種循環迴路之後，不管是什麼樣的力量都會在這樣的輪迴作用下持續的強化下去，於是，好的會越好，壞的會更壞，任何大小事都一樣。

今天的台灣，從社會集體智商到政經事務的運作，處處可以看到許多「系統」正在不斷的向下沉淪，但是我們感受到了嗎？或者，我們對於如何把這些系統調往向上提升的方向已經無能為力？這樣的危機對台灣所造成的長久傷害絕對遠遠超過統獨和任何政治口水。

李安的新聞熱，或許可以讓台灣有個重新檢視自我的機會，或者，根本沒有人會在意。別忘了，李安的得獎是他個人的才情，是美國社會的公平，並不代表台灣社會的進步 或高明。

【記者史榮恩／報導】

在網路上看電視不是什麼新鮮事，像Webs-tv最近就在強力行銷下，聲名大噪。不過，比起這種拿現成影音內容播出的網路影音，昨天開台的YoolerTV較具創意與自製能力，其中互動更是一大特色。像是首波主打的「BD下載」節目，由兩位想一圓明星夢的BaoBao及Damon演出，而演出內容會依網友票選出的腳本來決定，每個網友都可以是導演，想看什麼樣的搞笑內容都可能如願。

而YoolerTV強大的演藝資源也讓網路節目更具可看性，像許瑋倫有「瑋美絕倫」節目，金牌跆拳道國手陳詩欣則開設「金牌芭比」。同時，由於為符合網路使用習慣，這些節目都只有三到五分鐘，也方便轉換到3G手機或智慧手機上收看。

為什麼我們下這斷語？李安在獲得「美國獨立精神獎」後，說自己曾經靠獨立製片起家，再走向主流電影。這段話，充分顯示了，李安很清楚他自己的電影使命。事實上，李安不僅是唯一的華人導演，能在講究個人風格的歐洲影展獲獎，又能闖蕩好萊塢，拍出主流價值認可的電影；即使在西方導演群中，亦無幾人能縱橫於這兩個思維不同、評價迥異的電影文化當中。

李安的「喜宴」很東方，「冰風暴」很美國，「理性與感性」很古典，「臥虎藏龍」很武俠，不管怎樣的片子，「李安電影」淡淡的幽默，風趣的人生體驗，在在讓他的電影充滿人文與娛樂的雙重效果。李安的成就，是讓電影不必再陷入「藝術或娛樂」的無謂爭議；是讓「東方與西方」的價值體系，能在一部電影中，達到動態的對話與和諧。李安不僅是台灣的，是東方的，一定意義上，他也是全球化視野之下，「現代文化」的一部分了。

這次奧斯卡，多部電影都觸碰了性別認同、族群摩擦、文化歧異、價值衝突等題材，十足讓人大開眼界。電影，就算是重視娛樂、看重市場的好萊塢電影，一樣具有探討社會矛盾，介入敏感議題的空間。這提醒，恐怕尤其對國片的未來，具有高度啟發性。電影也是「敘述的藝術」，節奏是否流暢、故事能否感人、隱喻有多豐富，在在都決定了電影的成敗與好看與否，與「斷背山」相持不下的「衝擊效應」，都證明了「敘述」的成熟與否，何等重要！

李安這回以同性戀議題，闖蕩奧斯卡，其壓力與挑戰性，無疑要比「衝擊效應」大得多，從提名開始，在主流價值保守的美國社會，「斷背山」就遭到相當阻力，儘管聲勢浩大，票房卻遠不如純商業電影的「世界大戰」，更可見李安進軍好萊塢，要維持自己一貫風格與適應主流價值，其間甘苦，真是冷暖自知。

奧斯卡把最佳影片頒給「衝擊效應」，把最佳導演給了「斷背山」的李安，也是一種兩難下的妥協吧。

若說麥當勞、星巴克是全球化的典型象徵，那麼美國大聯盟的職棒，以及奧斯卡頒獎，何嘗不是呢？麥當勞和星巴克會改變當地民眾的飲食文化，但它們也帶來了新經營觀念和消費習慣。大聯盟職棒和奧斯卡電影，同樣地改變我們對棒球運動的看法，塑造了我們的電影品味。可是不要忘了，麥當勞和星巴克進入每一個地區，最後都要慢慢和當地文化相適應，甚至推出適合當地的新產品。到了最後，幾乎全世界都看得到麥當勞，但「麥當勞」似乎又是一個複數的名詞，而不是全世界統一的單數名詞。

大聯盟職棒和奧斯卡，一開始是美國人的職業運動，美國人的電影品味。大聯盟固然因為王建民的加入，增加了台灣觀眾，因而提高「收視利潤」，可大聯盟不也因為有了王建民，而有不一樣的面貌嗎？反過來看，李安的「喜宴」和「臥虎藏龍」，不也讓西方人瞭解東方文化，把東方的文化質素帶進奧斯卡？帶進西方人的電影品味當中？李安的電影獲得肯定，「斷背山」獲得最佳導演，是李安符合了西方人的標準，還是李安的東方風格得到西方肯定？答案也許不是立即可得，可以肯定的卻是，這是全球化的一環，而台灣更進一步被帶進全球化的歷史脈動了。

當然，全球化的爭議不斷。有人認為在所難免，有人認為是西方世界、是資本主義的把戲。即使一開始真的，全球化是等於西方勢力的延展，但發展至今，它已經不能這樣簡單認知了。東方文化會滲入到全球化運動的發源地，西方文化到了東方，同樣須在地化，被改變面貌。從飲食、服飾、運動到電影，包括教育都是。

李安說，他不懂得「什麼光的」。確實，我們不必把王建民和李安捧成華人之光、台灣之光之類的。但，不管你喜不喜歡，這就是全球化，已經確實發生在我們身邊了。

然而吸吮自由經濟的奶水好不容易脫胎換骨的台灣，面對比我們更貧窮落後的國家以廉價勞工的產品來爭取微薄得不堪的福利時，我們卻跟隨日、歐等富而不仁的先進國家的腳步，以各種貿易壁壘、重重限制干預，要將些許低價工業、農業製品一概摒諸門外。這樣的將自由經濟敲骨吸髓以成全自己，卻吝於將同樣的機會施捨給猶如過去台灣翻版的更多落後國家，不論台灣多麼富有，都是一個不仁的典型，面對恩同再造的自由經濟，真是羞愧得無地自容。

最近鬧得轟轟烈烈的毛巾業者要求政府針對自中國大陸進口廉價毛巾加以貿易制裁；有人主張將對方視為公平貿易者，而對國內受害業者以貿易壁壘的救濟手段加以保護；有人則主張將對方的生產者定位為不公平貿易的傾銷者，而以貿易壁壘加以制裁；甚至有人主張雙管齊下，一面主張對方公平，一面主張對方不公平，不論如何，只要能以貿易制裁保障國內業者的生路即可。

這種令人啼笑皆非，以貿易壁壘強欲抵制許許多多年收入在國人百倍以下的生產者，控告他們以百倍以下的工資生產的產品對我們傾銷，或藉打擊他們來保住國內早已失去競爭力的生產者俾其能苟延殘喘；這種種行徑，對照久為人不齒的全球最富有國家以高額補貼、極高關稅或嚴苛的檢查制度阻止貧窮的農業國家從嘴裡省下的一點糧食運往國外換取維生之計的作為，絲毫不在其下。

但是，從國際貿易理論的始祖李嘉圖早已傳下來的比較利益原則，更清楚地告訴我們，這樣抵制窮人賺口飯吃的勾當，其實還不必討論其仁與不仁；因為當一國如此顢頇而行的時候，首先受害的，就是它自己。阻止窮國生產的廉價工業、農業製品進口，或者強加以極高的懲罰性或任何亂七八糟名目的關稅，全體消費者第一個受害。他們再也得不到某些品質更好、價格更低的商品充分滿足其需求；數量更少的進口品反而必須從中盤剝出一重又一重的額外稅費，讓那些本來已買不起豪華舶來品的小民再剝一層皮。

消費者所受的傷害還屬餘事，真正受害最大的，是整個國家。一方面林林總總的保護，像飲鴆止渴一樣，讓那些早該改行轉業的生產者，戀棧不去；抱殘守缺的結果是，他們甚至他們的子孫永世淪落其中不得脫身。但當保護的大黑手無所不至地籠罩各個行業，各個行業不斷推陳出新、不斷向更有效的生產方式轉移的過程就被無端攔阻，提升效率與競爭力的動機就橫遭扼殺，這個經濟就會故步自封、趑趄不前，最後被競爭者一一超越。

這些道理兩百年來早成老生常談，每一個博學的碩彥都在課堂上一遍又一遍地向學生覆誦，每一個受過相關訓練的台灣精英對此也莫不耳熟能詳，瑯瑯上口；但一碰到現實環境、自身利害，人人都成了李嘉圖的老師，個個高喊保護主義的必要。面對廉價毛巾的可怖威脅如此，面對可怕的廉價稻米進口如此，面對兩千多項中國大陸迄今不准進口的工、農產品更是如此。當政治正確又突然躍上第一線，更塑造一個無堅可摧的萬里長城。只是有幾人知道，它鐵桶一般在防堵的，其實是本該奮力向全球爭戰的國內勇士？

李安榮摘最佳導演獎，堪稱實至名歸。畢竟，以李安在國際影壇的卓越表現，誠如許多看遍此中興衰起伏的資深影評人所指出的：這已是對李安遲來的冠冕。

在此之前，「斷背山」已獲得國際影壇幾乎所有的大獎，如今奧斯卡終於頒給最佳導演獎。若純就影片所展現的藝術水準、人文深度、鏡頭美學、敘事風格等要素而言，「斷背山」較諸以種族衝突為題材的「衝擊效應」，更具全面性、開放性的藝術魅力；因此，最佳影片獎歸於後者，顯然是出於策略性平衡的考量。儘管這樣，李安的大師地位，顯然已告確立；這是他在電影藝術上孜孜以赴、真積力久的成果，彌足珍貴。

李安把投身電影當作人生追夢的歷程。他曾說，人人內心深處都有一個永遠值得記憶的地方或景象；「斷背山」中人與大自然的互動與交融、人與人相知相契而渾忘世間的利害、愛情與友情、親情之間的涵容與衝突，在在將人性的真實面從不同角度呈現出來，正是這樣的「夢土」之一。李安以既「超越」又「關切」的手法來處理如此繁複且具敏感性的題材，卻能駕馭自如，無怪乎讓世人為之驚艷。

從執導「理性與感性」起，李安已邁入國際級大師之列，「臥虎藏龍」為華語武俠片開拓了新境，本已足堪讓他獲得奧斯卡最佳導演獎，卻因歐美主流影界的保守心態而延宕了六年之久，始以「斷背山」奪魁。但李安不慍不火，從容淡定，終於在電影藝術上再作出突破。

他在頒獎檯上特意以中文向兩岸三地的華人社會致謝，並表明他的造詣有許多是來自源遠流長、親身濡染的中華文化。這樣的表述，在如今充斥著政治濁氣的台灣社會，真不啻是流過每一個心頭的甘露！

「斷背山」在本屆奧斯卡金像獎中拿下三個獎項，包括成就歸於李安本人的最佳導演獎。這是第一位華人導演獲此殊榮，也創下全亞洲第一的紀錄。從頒獎典禮前走在紅地毯上，到獲得全場鼓掌後站在領獎檯上，李安都不忘謝謝華人同胞對他的關心和鼓勵。就像四年前荷莉貝瑞獲得第一座頒給黑人女星的奧斯卡影后獎時，哽咽著將該獎獻給「所有曾在好萊塢奮鬥的黑人女性」；此時的李安不僅贏得了他自己人生中的大獎，也讓華人世界的所有電影工作者和愛好者分享了他登峰造極的榮譽。

其實，李安的成就，不能僅以奧斯卡獎的勝負來定奪。二○○一年，他的「臥虎藏龍」已在奧斯卡金像獎中拿下四個獎項，不但是李安本人身為一個華人導演在好萊塢揚眉吐氣的紀錄，片中幾個經典鏡頭也為傳統的武俠片開創了新境界。其後的華人武俠大片如「英雄」、「十面埋伏」等顯然都不易再超越該一境界，也可見李安自創典型的功力。

但李安既不以奧斯卡得獎作為個人成就的里程碑，顯然也不願意以賣弄異國情調取勝。在「臥虎藏龍」之前，李安拍過「冰風暴」；「臥虎藏龍」之後，李安拍了「綠巨人浩克」。這不僅顯示李安樂於嚐試不同社會背景下不同類型、不同題材的影片，也透露出他勇於探索人性因素跨越文化界限的企圖心。早在李安大膽執導英國文學電影「理性與感性」時，他就能圓熟地掌握住人文精神以化解文化隔閡。他曾說，文明的累積自能創造出一種儒雅的氣度，展現在中國古代的大俠或西部牛仔身上都是一樣。李安透過「理性與感性」這樣的古典作品，不落痕跡地表達了他所嚮往的文明境界與內涵；這其實也是他本人文化氣質的反映。

李安一直說想拍一個題材，呈現每個人都有藏在心中深處的一種記憶，每個人都有一生想要回去的一個地方。於是，誕生了「斷背山」。有人也許單純地把「斷背山」視為一部同性戀主題的電影，有幸趕上當今尚稱多元開放的社會潮流而獲得好評。但就像李安自己在檯上所說的，「斷背山」講的是「愛」本身的偉大之處。

愛教人生死相許，然愛又是知易行難。「斷背山」裡的愛因為存在於同性之間而備歷坎坷；其實，最平凡人生的愛也不免衝撞人性，所以「斷背山」講的也是社會禁忌中個人私密情懷的追求，是每個人懷抱著心中一個難以實現的夢想而在艱困的現實中繼續走下去的路程。這樣的主題，在「臥虎藏龍」片中楊紫瓊飾演的俞秀蓮身上出現過；在人稱「父親三部曲」的「推手」、「喜宴」、「飲食男女」片中各自都出現過；某種程度上，恐怕也在李安本人自幼受到嚴格家教、拍電影之初不為父親諒解、蟄伏紐約家中六年才終得掌鏡機會的人生故事中出現過吧。

從這個角度看，李安這個人與他的作品之間呈現出較電影所能表達的更有趣的一種辯證關係。他在全球億萬觀眾面前不忘提及他的華人背景，在頒獎典禮上以國語向同胞致謝，確保大家都忘不了他是一位「華人」導演；但他的作品又早早就走出像張藝謀的「大紅燈籠高高掛」或陳凱歌的「霸王別姬」那種讓國際驚艷的濃烈東方色彩。他的「父親三部曲」曾受到某些友善的消遣，認為洩露了他自幼緊張的親子關係中所衍生的戀父情結；受到如此傳統性格和文化臍帶牽連的一位導演，卻又拍出了「理性與感性」讓英國人也吃驚，拍「斷背山」的劇情爭議則連部分保守的老美都吃不消。

李安今天的成就，讓華人世界與有榮焉，其實，他藝術成就所得到的評價，早已超越了華人的背景框架之外。李安自己恐怕絕未曾參與過什麼有關「全球化」和「本土化」的語言詭辯的論戰，但他的作品即是活生生的例證，展現文化融合之美。當李安不諱言受益於他的文化背景時，其實他更大的貢獻在於樹立了國際視野的典範，以「人性」的厚度消溶了任何疆域的格限。

李安稍早在獲得美國導演協會頒獎時曾感恩地說：「我們能做電影，人生多美好。」這個追夢的故事感動了多少人，我們除了恭喜之外，還應該謝謝李安。